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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投资与地区产业链延伸:垂直结构视角

李天健

李天健. 产业投资与地区产业链延伸:垂直结构视角[J]. 广东财经大学学报, 2025, 40(5): 35-49.
引用本文: 李天健. 产业投资与地区产业链延伸:垂直结构视角[J]. 广东财经大学学报, 2025, 40(5): 35-49.
LI Tianjian. Industrial Investment and Regional Industry Chain Extens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ertical Structure[J]. Journal of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 Economics, 2025, 40(5): 35-49.
Citation: LI Tianjian. Industrial Investment and Regional Industry Chain Extens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ertical Structure[J]. Journal of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 Economics, 2025, 40(5): 35-49.

产业投资与地区产业链延伸:垂直结构视角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 22BJL009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 19ZDA224

详细信息
    作者简介:

    李天健(1986-),男,河南郑州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

  • 中图分类号: F207

Industrial Investment and Regional Industry Chain Extens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ertical Structure

  • 摘要: 以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需要更好发挥政府投资的带动作用。中国政府产业投资偏好上游部门,并通过产业政策加以支持,由此形成垂直生产结构。本研究将垂直结构理论引入空间经济学,以“156工程”为自然实验,实证研究产业投资对地区产业链延伸的影响。研究发现,区县上游工业部门获得投资越多,上游工业行业在其长期产业结构中的比重及集聚水平越高;在机制上,由于垂直结构的存在,对上游工业行业的投资抑制了本地关联行业的市场竞争力,且投资行业上游度越高,其对下游企业的抑制效应越明显;进一步分析表明,增加被投资行业产业链生产分割长度将有助于提升本地关联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本研究表明产业投资若想在长期取得合意效果,需降低行业层面的市场结构扭曲。
  • 图  1  理论分析导图

    图  2  匹配变量的平衡性

    表  1  平衡性检验

    变量 单位 样本 均值 偏差率(%) 偏差降低率(%) t检验
    实验组 控制组 t值 P>|t|
    到煤矿最近地理距离 Log(千米) 未匹配 2.907 4.558 20.9 93.5 -11.60 0.000
    匹配 2.907 2.833 1.4 0.25 0.805
    是否位于直辖市或省会 - 未匹配 0.487 0.158 74.8 88.3 7.74 0.000
    匹配 0.487 0.447 8.7 0.48 0.633
    是否属于通商口岸 - 未匹配 0.192 0.198 -1.3 -396.6 -0.11 0.910
    匹配 0.192 0.167 6.5 0.41 0.679
    工业企业数量 Log(个) 未匹配 0.713 0.168 79.4 94.3 9.77 0.000
    匹配 0.713 0.681 4.6 0.24 0.810
    是否建有铁路站点 - 未匹配 0.641 0.279 77.6 100.0 7.00 0.000
    匹配 0.641 0.641 0.0 -0.00 1.000
    区县内河流总长度 Log(千米) 未匹配 4.141 5.708 -125.9 96.1 -11.33 0.000
    匹配 4.141 4.079 5.0 0.23 0.815
    到海岸线最近距离 Log(千米) 未匹配 6.008 5.744 20.9 93.5 1.60 0.110
    匹配 6.008 5.990 1.4 0.11 0.914
    质心纬度 未匹配 37.528 33.143 67.2 89.8 5.69 0.000
    匹配 37.528 37.080 6.9 0.46 0.648
    区县总面积 Log(平方千米) 未匹配 5.771 7.228 -120.9 93.3 -9.99 0.000
    匹配 5.771 5.674 8.1 0.40 0.688
    平均海拔 Log(米) 未匹配 5.516 5.512 0.3 -1630.5 0.02 0.983
    匹配 5.516 5.448 4.7 0.35 0.727
    平均坡度 Log(度) 未匹配 2.050 2.168 -19.0 98.9 -1.46 0.144
    匹配 2.050 2.048 0.2 0.02 0.987
    联合检验 Pseudo R2 LR chi2 P>chi2
    未匹配 0.291 206.64 0.000
    匹配 0.007 1.46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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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2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变量 单位 均值 标准差 最小值 最大值
    被解释变量 2000年上游工业行业占比 % 50.879 28.843 0 100
    2000年下游工业行业占比 % 20.157 19.152 0 100
    2000年上游工业行业区位熵 - 1.226 0.695 0 2.409
    2000年下游工业行业区位熵 - 1.332 1.265 0 6.606
    2011年上游工业行业占比 % 63.453 27.132 0 100
    2011年下游工业行业占比 % 16.429 16.920 0 100
    2011年上游工业行业区位熵 - 1.240 0.530 0 1.954
    2011年下游工业行业区位熵 - 1.172 1.207 0 7.135
    企业工业总产值 万元 13 859.8 104 385.1 0 1.11e+07
    企业工业销售产值 万元 13 542.4 103 038.9 0 1.11e+07
    企业主营业务产品销售收入 万元 13 146.7 99 854.2 0.089 8 500 642
    企业全要素生产率 - 1 356.937 9 526.468 0.053 4271615
    核心解释变量 “156工程”实际投资额 万元 24 638.0 106 144.3 0 1 605 973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 万元 20 263.6 101 802.2 0 1 605 973
    控制变量 行业关联系数 - 0.030 0.168 0 1.702
    行业国内生产分割长度 - 2.789 0.239 1 3.398
    行业国际生产分割长度 - 0.468 0.156 0 1.177
    “156工程”投资的整体生产分割长度 - 0.562 1.244 0 3.883
    “156工程”投资的国内生产分割长度 - 0.468 1.035 0 3.398
    “156工程”投资的国际生产分割长度 - 0.094 0.226 0 1.177
    到煤矿最近地理距离 千米 50.024 59.758 0 415.561
    1953年时是否属于直辖市或省会 - 0.509 0.500 0 1
    1949年及之前成立的工业企业数量 2.278 5.903 0 76
    1949年及之前是否建有铁路站点 - 0.696 0.460 0 1
    区县内河流总长度 千米 192.550 289.803 0.113 3 281.94
    到海岸线最近距离 千米 539.720 422.355 2.297 2 938.46
    质心纬度 37.347 5.881 23.090 50.204
    区县总面积 平方千米 896.779 1 320.50 10.994 13 868.7
    平均海拔 490.160 578.714 10.500 3 362.57
    平均坡度 8.597 4.436 0.997 25.233
    到沿海港口的最近地理距离 千米 542.149 426.197 2.122 2 945.14
    到最近省会城市的地理距离 千米 118.621 103.358 2.635 847.101
    质心经度 115.807 8.445 82.830 131.507
    1949年重工业区位熵 - 0.637 0.688 0 1.585
    1949年轻工业区位熵 - 0.433 0.775 0 2.709
    企业规模 万元 11 795.74 91 651.01 0.194 8 926 136
    企业负债率 % 55.437 37.679 -245.105 11 326.25
    企业利润率 % 5.249 3 138.426 -988 100 1 400 700
    企业年龄 9.519 9.913 0 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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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3  “156工程”对目标区县产业结构的影响

    变量 上游工业行业产值占比 上游工业行业产值区位熵
    2000年
    (1)
    2011年
    (2)
    2000年
    (3)
    2011年
    (4)
    “156工程”实际投资额 0.746** 0.725** 0.018** 0.014**
    (0.371) (0.350) (0.009) (0.007)
    Centered R2 0.442 0.519 0.442 0.519
    第一阶段:工具变量 4.572*** 4.572*** 4.572*** 4.572***
    (0.328) (0.328) (0.328) (0.328)
    K-P Wald F 194.364 194.364 194.364 194.364
    变量 下游工业行业产值占比 下游工业行业产值区位熵
    2000年
    (5)
    2011年
    (6)
    2000年
    (7)
    2011年
    (8)
    “156工程”实际投资额 -0.515* -0.232 -0.034* -0.017
    (0.268) (0.265) (0.018) (0.019)
    Centered R2 0.346 0.336 0.346 0.336
    第一阶段:工具变量 4.572*** 4.572*** 4.572*** 4.572***
    (0.328) (0.328) (0.328) (0.328)
    K-P Wald F 194.364 194.364 194.364 194.364
    所有回归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城市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常数项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观测值 454 454 454 454
    注:***、**、*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上显著;括号内数值为区县层面聚类的稳健标准误,变换为城市层面聚类的稳健标准误并不会改变上述结果。下文回归表格如未额外注明均相同,不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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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4  稳健性检验:以工业大类作为行业划分标准

    变量 工业大类行业产值占比 工业大类行业产值区位熵
    2000年
    (1)
    2011年
    (2)
    2000年
    (3)
    2011年
    (4)
    “156工程”实际投资额 1.062*** 1.223*** 0.206*** 0.236***
    (0.292) (0.254) (0.054) (0.054)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城市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行业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常数项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Centered R2 0.087 0.125 0.031 0.034
    观测值 9 534 9 534 9 534 9 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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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5  稳健性检验:数据来源替换为中国工商企业数据

    变量 工业大类企业数量占比
    2000年
    (1)
    2005年
    (2)
    2010年
    (3)
    2015年
    (4)
    2020年
    (5)
    “156工程”实际投资额 0.174** 0.259*** 0.170*** 0.132* 0.261**
    (0.070) (0.096) (0.063) (0.080) (0.123)
    Centered R2 0.396 0.495 0.570 0.476 0.223
    变量 工业大类企业数量区位熵
    2000年
    (6)
    2005年
    (7)
    2010年
    (8)
    2015年
    (9)
    2020年
    (10)
    “156工程”实际投资额 0.054** 0.069** 0.080** 0.055# 0.125
    (0.207) (0.027) (0.036) (0.036) (0.104)
    Centered R2 0.031 0.046 0.041 0.028 0.036
    所有回归
    工具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城市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行业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常数项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观测值 9 534 9 534 9 534 9 534 9 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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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6  稳健性检验:以就业规模衡量行业发展水平

    变量 上游工业行业就业占比 上游工业行业就业区位熵
    2000年
    (1)
    2011年
    (2)
    2000年
    (3)
    2011年
    (4)
    “156工程”实际投资额 0.831** 0.727** 0.024** 0.019**
    (0.338) (0.312) (0.010) (0.008)
    Centered R2 0.437 0.588 0.437 0.588
    变量 下游工业行业就业占比 下游工业行业就业区位熵
    2000年
    (5)
    2011年
    (6)
    2000年
    (7)
    2011年
    (8)
    “156工程”实际投资额 -0.804*** -0.434# -0.036*** -0.023#
    (0.219) (0.283) (0.010) (0.015)
    Centered R2 0.365 0.337 0.365 0.337
    所有回归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城市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常数项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观测值 454 454 454 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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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7  稳健性检验:仅保留“156工程”中的新建项目

    变量 上游工业行业产值占比 上游工业行业产值区位熵
    2000年
    (1)
    2011年
    (2)
    2000年
    (3)
    2011年
    (4)
    “156工程”中新建项目实际投资额 0.426*** 0.825*** 0.010 0.016**
    (0.428) (0.377) (0.010) (0.007)
    Centered R2 0.442 0.522 0.442 0.522
    变量 下游工业行业产值占比 下游工业行业产值区位熵
    2000年
    (5)
    2011年
    (6)
    2000年
    (7)
    2011年
    (8)
    “156工程”中新建项目实际投资额 -0.312 -0.141 -0.021 -0.010
    (0.322) (0.318) (0.021) (0.023)
    Centered R2 0.346 0.335 0.346 0.335
    所有回归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城市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常数项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观测值 454 454 454 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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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8  “156工程”投资对关联企业的影响

    变量 工业产值 销售产值 主营业务收入 全要素生产率
    (1) (2) (3) (4)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 -0.036*** -0.033** -0.036** -0.026*
    (0.014) (0.014) (0.014) (0.014)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 0.056*** 0.056*** 0.060*** 0.054***
    (0.005) (0.005) (0.005) (0.005)
    行业关联系数 0.420** 0.382** 0.417*** 0.290*
    (0.164) (0.165) (0.162) (0.166)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城市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年份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行业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常数项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Adj.R2 0.675 0.671 0.680 0.496
    观测值 290 408 290 364 317 784 317 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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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9  “156工程”行业上游度对不同产业链位置企业的影响

    变量 全部工业行业
    工业产值 销售产值 主营业务收入 全要素生产率
    (1) (2) (3) (4)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ד156工程”行业上游度 -0.032** -0.030** -0.040*** -0.022*
    (0.013) (0.013) (0.014) (0.013)
    Adj.R2 0.675 0.671 0.680 0.496
    观测值 290 408 290 364 317 784 317 784
    变量 上游工业行业
    工业产值 销售产值 主营业务收入 全要素生产率
    (5) (6) (7) (8)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ד156工程”行业上游度 -0.047*** -0.045*** -0.051*** -0.040**
    (0.017) (0.017) (0.017) (0.017)
    Adj.R2 0.689 0.686 0.694 0.521
    观测值 123 463 123 440 135 067 135 067
    变量 下游工业行业
    工业产值 销售产值 主营业务收入 全要素生产率
    (9) (10) (11) (12)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ד156工程”行业上游度 -0.492** -0.435** -0.362* -0.601***
    (0.211) (0.213) (0.204) (0.225)
    Adj.R2 0.658 0.654 0.666 0.542
    观测值 74 082 74 076 80 686 80 686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城市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年份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行业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常数项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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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10  “156工程”投资的生产分割长度对关联企业的影响

    变量 全要素生产率
    (1) (2) (3) (4)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ד156工程”投资的整体生产分割长度 0.116**
    (0.055)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ד156工程”投资的国内生产分割长度 0.129** 0.137**
    (0.060) (0.061)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ד156工程”投资的国际生产分割长度 0.471*** 0.634***
    (0.123) (0.134)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 -0.398** -0.346** -0.226*** -0.698***
    (0.188) (0.174) (0.065) (0.190)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城市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年份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行业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常数项 控制 控制 控制 控制
    Adj.R2 0.496 0.496 0.496 0.496
    观测值 317 784 317 784 317 784 317 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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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11  “156工程”投资的产业链生产分割长度对不同类型关联企业的影响

    变量 全要素生产率
    内资企业 港澳台企业 外资企业
    (1) (2) (3)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ד156工程”投资的国内生产分割长度 0.039 0.806*** 0.768***
    (0.065) (0.297) (0.180)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ד156工程”投资的国际生产分割长度 0.706*** 1.092 -0.142
    (0.138) (0.790) (0.575)
    “156工程”行业最大投资额×行业关联系数 -0.466** -2.692*** -2.029***
    (0.203) (0.739) (0.615)
    控制变量 控制 控制 控制
    城市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年份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行业固定效应 控制 控制 控制
    常数项 控制 控制 控制
    Adj.R2 0.487 0.568 0.557
    观测值 266 126 16 471 35 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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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历程
  • 收稿日期:  2025-05-06
  • 网络出版日期:  2025-10-25
  • 刊出日期:  2025-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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